燕国攻伐齐国包围了即墨城城中的百姓推举田单为将率众抗击燕国田
燕国攻伐齐国,包围了即墨城,城中的百姓推举田单为将,率众抗击燕国。田单为了激励士卒,故意放风说:“我最担心的是燕军会割去俘虏的鼻子,还要在城外挖开我们即墨人的祖坟,凌辱早已故去的先人,真让人心寒。”燕军将领听信了流言,果然这样做,即墨人都痛哭流涕,纷纷要求出战,愤怒之情前所未有。田单又收集千镒黄金,派城内富豪送给燕国将领,并附信说:“即墨人立即投降,只要不抢掠我们的亲人。”燕将见状大喜,放松了警惕。于是田单聚集了一千多头牛,把苇草绑在牛尾上点燃,从城墙上凿了许多洞口,黑夜里将牛放出,并组织了五千名壮士跟随在牛的后面,牛被烧后而疯狂般直冲燕阵,燕军惊恐万状。跟随在牛后面的五千名壮士借机冲杀燕军,燕军大败。即墨人杀了燕将骑劫,收复了被燕军占领的七十多座城池。
吕蒙西面屯兵于陆口。关羽带兵讨伐樊城,留下一部分人马防守公安和南郡。吕蒙得知后上书孙权:“关羽已去征讨樊城,但仍留下了许多人马防守,怕我乘机攻击他的后方。我常年有病在身,希望您以我治病为名拨出一部分队伍跟我回建业。关羽闻此消息,定会抽调防守部队,全力进攻襄阳。这时,我军就可以从水上日夜兼程,直袭蜀国空城,夺取南郡,同时生擒关羽。”孙权同意依计行事。于是吕蒙假装病重,孙权公开传令召回吕蒙。关羽听说后果然上当,调出守卫南郡之军奔赴樊城。见关羽中计,孙权即令吕蒙在前,把精兵埋伏在船里,身着白衣,装成商人,昼夜兼程。行至关羽设置在长江边上的关卡处,突然出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守卫关卡的蜀军全部俘虏,而这时的关羽对此毫不知情。吕蒙顺利到达南郡,守城的傅士仁、糜芳等都投降了。吕蒙进城后,对投降将士及其家属抚慰关心备至,严令军队不得骚掠百姓,军纪非常严明。
关羽从樊城返回的途中,几次派使者和吕蒙联系,吕蒙厚待使者,并让他们在南郡城中四处察看,到每个被俘士卒的家中探望,有的士卒家人还让使者捎信表示这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使者回来后,将士纷纷询问家中情况,当他们得知家中一切平安,所受待遇比平时还好时,一个个都没有了打仗的心思。孙权随后领兵来战,关羽最终败走麦城,被孙权俘获,荆州因此被平定。
这就是“掩”与“发”的相互转变。“开始时要像处女般沉静,诱敌放松戒备,门户大开,然后要像逃脱的兔子一样迅捷,使敌人来不及抗拒。”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本篇所说的“掩发”之变,也就是《孙子兵法》中所论述的“势”与“节”的特点和优势,提出了在作战时要善于利用态势,掌握节制,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以快捷、迅猛的态势,击溃敌人。在战争中营造居高临下的态势,将会使己方的进攻势不可挡;而迅捷的行动,将会让敌人措手不及。这两方面的因素都有利于我军出其不意地战胜敌人。在人际交往中,尤其是在与他人的谈判过程中,“掩发”之变更显重要。因为在谈判过程中每个人所要达到的目的不同,为此便会各自准备条件,以谋求在谈判中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谁的手段更高明、更隐蔽,谁就能占据上风。
耗力、耗时、耗财的战争结束了。班师回朝的将军虽然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抉择。此时,聪明的做法是藏其威势,主动要求远离政治旋涡的摇摆。跟随汉高祖刘邦多年的淮阴侯韩信,最后惨死于长乐宫中,曾悲叹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不免让人心生感慨,发人深省呀!
功成身退 明哲保身
《孙子》曰:“兴师百万,日费千金。”王子注曰:“四人用虚,国家无储。”故曰:运粮百里,无一年之食;二百里,无二年之食;三百里,无三年之食,是谓虚国。国虚则人贫,人贫则上下不相亲。上无以树其恩,下无以活其身,则离叛之心生。此为战,胜而自败。
故虽破敌于外,立功于内,然而战胜者,以丧礼处之。将军缟素,请罪于君。君曰:“兵之所加,无道国也。擒敌致胜,将无咎殃。”乃尊其官以夺其势。故曰:“高鸟死,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亡者非丧其身,谓沈之于渊。沉之于渊者,谓夺其威,废其权,封之于朝。极人臣之位,以显其功,中州善国,以富其心。仁者之众,可合而不可离;威权可乐,而难卒移。
是故还军罢师,存亡之阶。故弱之以位,夺之以国。故霸者之佐,其论驳也。人主深晓此道,则能御臣将;人臣深晓此道,则能全功保首。愿弃此还师之术也。
论曰:奇正之机,五间之要,天地之变,水火之道,如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因机而用权矣,不可执一也。故略举其体之要。
《孙子兵法》中说:“动用百万军队,需日耗千金巨资。”王子说:“国家有四个人家徒四壁,说明整个国家没有多少储备。”所以说,运送粮食给百里外的军队,国家就会在一年里缺粮;给二百里外的军队,就会在两年里缺粮;给三百里外的军队,就会在三年里缺粮。这就是国家空虚。国家空虚,百姓就会贫穷;百姓贫穷,上下就不会相亲。上层不能树立恩德,百姓无法养活自己,反叛之心就会滋生。在此情况下发动战争,即使取胜了,与失败也无多大区别。
所以说,虽然在外打败了敌人,对内建立了功勋,但作为胜利者,仍要像对待丧礼一样,将军身穿白色丧服,向国君请罪。国君说:“在国家危难之时征战,哪还顾得上国家的困难呢?擒获敌人,夺取胜利,做将帅的无罪。”于是对他加以奖赏,让其退职,以去除他的威势。高飞的鸟儿死了,精良的弓箭收藏起来;敌对的国家灭亡了,谋臣也该除掉了。除掉并非杀掉,而是把他置于深渊中。所谓置于深渊中,就是除去他的威势,罢免他的权力。在朝中封赏他,让他位极人臣,以彰显他的功劳;封给土地与封邑,让其享福,使他心满意足。仁爱者的下属,可交合不可离异;握有威重之权是让人高兴的,但削去其权力是难令其接受的。